你相信灵魂能杀人吗？一位女性突然遇害，嫌疑人竟然在八年年就已经去世？
某企业家的女儿遭人杀害，案件谜团重重。
鉴定科的同志好不容易找到凶手唯一留下的线索，经过调查……
嫌疑人……竟然八年前自我了断身亡的高中生。
一
本人姓秦，是一名普通的人民警察，隶属市局刑侦大队。
两天前，本部接到报案——本市某位著名企业家的千金突然在家中遇害，性质恶劣，局里高度重视。
以下是本案部分调查报告：
……
被害人齐萱，女，26岁，单身，职业律师，经营着一家事务所，无前科或其他记录。
2021年5月22日早9时30分，其尸体在其家中客厅被钟点工发现。
经鉴定科调查，推测被害人死亡时间为5月22日凌晨1时至3时。
被害人脸颊左侧、臂、腹、腿部等多部位存在伤痕，判断其生前曾与人进行过激烈打斗；
遗体颈部存在严重勒握痕迹及自抓痕；
左侧额骨碎裂微陷，推测曾遭遇器物殴打，但有处理痕迹。
现场掉落玻璃茶壶碎片，经调查与伤处痕迹吻合；颈部右侧存在长约2.7厘米的利器创口，颈右动脉断裂，推测失血过量为死亡主因。现场掉落一柄水果刀，伤口吻合。
案发地点系被害人的个人居所，位于本市著名高档别墅小区“馨苑佳园”19号。被害人独居，无第一目击者，无案发知情人。
房屋内部监控处于非运行状态，被害人的私人计算机遭人为暴力破坏，推测为凶手所为，数据无修复可能。
现场门窗正常闭合，无外部撬锁、破拆侵入迹象。
案件现场采集到的指纹、血迹、毛发及皮屑初步推断为被害人所遗留，并未发现除被害人之外的遗留痕迹，详情需进一步鉴定。
被害人手机通讯记录显示，其生前最后接触者为代驾司机，记录显示司机于23时10分完成服务。经其所属公司证实该司机于案发时间正在工作途中，不在场证明成立。
初步收集被害人亲友同事证言：并未发现被害人与他人存在危险人际关系。
鉴于其工作的特殊性，不排除其遭遇憎恶的可能性，详情正进一步调查中。
……
早期调查结果如上，如果这是推理向的电脑游戏，那本案绝对是困难模式。
无线索、无目击、无可疑人际关系……这种三无案子，是最让刑侦人员头痛的噩梦。
二
针对此案，市局特别成立专案小组。
本人参与工作数年，自认有些工作经验。
再加大队长说，需要给我来点历练，就任命我为专案组副组长。
组长是局里的老资深，赵队。
他专破疑难杂案，获功无数。
用年轻人的话来讲，这就是一个大师带一个黄金。
专案组成立了，我们却找不到突破口……
今天是5月27日，五天过去，毫无进展。
现场调查发现，暴力痕迹只存在于遗体被发现的客厅。
桌子上还有两个茶杯，像是待客用的。
从这一点，我们推断，被害人是认识凶手的。
从这层关系入手，调查人物大多都有直接或间接不在场证明，证据，动机都不充分。
我们也考虑过邻里犯案的可能性，可是，就近，隔壁几栋别墅要么是主人海外出差，要么房屋待售中，要么防盗监控提供不在场证明……搜索范围扩大至整个小区，接触过的住户基本上和被害人没有交集。
可以说，“馨苑佳园”没有任何可疑人物。
被害人家中除了打斗痕迹，没有财物失窃，唯一被破坏的只有一台连接监控的电脑主机。
我们调查了公共监控，让人恼火的是，社区竟然仅仅象征性安置了拍摄外围围墙的摄像头。
据物业所说，他们曾受到投诉和施压，才尽量避免拍摄住户区……
完全被凶手拿捏住了。
好像，对方在挑衅我们？
这些天的调查结果，让我有这种感觉。
当晚回到办公室，赵队问我有什么看法。
我如实回答：“鉴定科在现场找不到指纹什么的，说明凶手可能了解相关知识，他清理自己的痕迹，但凶手又直接将尸体丢下。简直就是跳脸我们警方，仿佛在说‘人我杀了，有本事抓到我’这样。”
“凶手很自信，还有呢？”
“还有？还有凶手计划的很认真？他很了解被害人？也许他知道‘馨苑’的监控那德行，又知道被害人独居……还有，他和被害人关系不一般？”
“还有呢？”
“嗯……对了！凶手对人体也很了解，可能从事医学或生物领域工作。被害人颈部只有一处刀伤，创口很小，凶手手法精准。”
“还有什么？”
“还有……暂时就这些。”我举手投降。
赵队长遗憾的嘟囔一句“马马虎虎”便将几张照片和记录推给我。
第一张，遗体状态，被害人面下背上，血迹飞溅直至墙壁；
第二张，遗体左脸淤青；
第三张，遗体左额的砸伤，有擦拭痕迹；
第四张，遗体颈部的勒痕，有指痕和自抓痕；
第五张，遗体颈部右侧的刀口；
我脑补出被害人和凶手打斗，然后被凶手杀害的流程：“要说在意的……凶手没直接掐死，硬要补刀？”
“差点火候啊，小秦，”赵队说：“你说，凶手有没有可能是两个人？”
三
被害人的主要伤势，皆来自正面，集中于左侧，说明对方用的右手。
从遗体面部朝下，血迹喷溅来看，她是被凶手从后面割喉的，唯独颈部的致命伤在右，说明凶手用的左手。
姑且说得通。
“可是，现场茶杯只有两个啊？她不是只招待了一个人吗？”我注意到。
“如果两杯茶都是给对面的，或者，对面有一个只能站着，不配坐下喝茶呢？”
“太牵强了吧？又不是什么主人带着保镖来的。”
“你别说，还真有可能。”
“这不牵强吗？您怎么会想到这种？”
“直觉，然后，去证明直觉。”
赵队一本正经说：“你想想，被害人齐萱是什么家庭条件？”
“家庭条件……啊！”
赵队，我又悟了。
“您是说，凶手不是针对齐萱，而是她父亲？”我说。
被害人的父亲是本市著名企业家，也算家世显赫，商界有什么对手仇人也不奇怪。
“您不说我都忘了，齐萱怎么说也是个大小姐，但，大小姐连个保镖都没有自己独居？”
“明天我们再访齐老板说不定就知道了。”
赵队点点头：“还有，明天开始调查齐萱的客户，你也留意一下里面有没有够格带着家臣的。”
“是！”
“走，去找小韩，”赵队说：“尸检报告他迟迟没交，还有，鉴定科说有几处要细查的，今天也该出结果了。”
赵队口中的“小韩”是我们技术部的法医，全名韩康良，技术部的天才。“名校毕业，头脑聪明，天赋超群”之类都可以形容他。
我们大队长不止一次惋惜他做法医太屈才什么的……不止如此，他还是个有钱的帅哥，他家里……不方便说，总之是个大背景。
等我们到了技术部，发现韩医生正抱着头坐在办公桌上，愁眉苦脸的。
他看见我们还很惊讶：“你们怎么过来了？”
“还不是你拖沓，结果呢？”
赵队长伸手，韩医生脸色明显一沉。
他下意识的用手盖住桌上的报告板，支支吾吾的：“赵队，您能不能等一下，这，有点问题……”
嗯，看他态度不对，的确有问题。
我见赵队使眼色，二话不说直接开抢。
“等下！秦哥！你别……”
韩医生推搡阻止，但他一个法医怎么可能弄得过我刑侦队一线？
我直接抢过，打开报告：“我看看……两份检测样本确认DNA结果不同，样本B非被害人齐萱所有……经过比对，确认样本B在全国公安信息库系统中存在相同匹配信息……我去？咋回事？”
我吃惊的问，韩医生满脸不情愿而不回答，后来是赵队出面，他才做出解释。
原来，鉴定科在现场找到了根头发。
还有，从齐萱的指甲中提取到点皮肉组织，初步鉴定这些都不是被害人的。
所以怀疑可能是她从凶手身上抠下来的。
为了确认而做DNA检测，也就是报告书的“样本B”。
结果，不但证明“样本B”不是齐萱的，还在大数据里匹配到了某人。
我和赵队差点就笑出声。
我们跑了五天正苦于没什么进展，一份检测报告就找到了疑似凶手的详细信息……幸福来的有点突然。
但小韩这吃了翔一样的表情是闹哪样？
“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？”赵队责怪，韩医生斜眼瞪着我，我便继续看下去。
“……魏莹莹，女……（杂略，以下简称魏）……2000年x月x日，于本市中央公园遭到诱拐失踪，时5岁。
其家属报案并提供胎盘DNA信息……
2010年x月x日，S市刑警支队联系本市，该支队破获某案的涉案人员中，疑似11年前被拐的魏，经DNA检测确认与库中存留信息一致……
2010年y月y日，S市暨本部安排魏与家人团聚……
本案样本B经系统检测，确认与《诱拐儿童》DNA项目库中魏的信息完全匹配，确认与《诱拐儿童父母》DNA项目库中魏父信息为亲子关系……”
我一下就想起来了，被拐多年的少女回家这件事，我有印象。
同时，我也想起另一件事——想起来时让我背脊发凉。
多年前，队里突然流开的某个传言，也是关于这个魏莹莹。
我偷眼看赵队，一直坚强刚毅的老前辈，这一瞬竟露出惊慌的表情……甚至脸色惨白。
我瞥见报告最后一句话：
“2013年5月22日2时24分，魏莹莹于市中央医院，确认死亡。”
嗯，这就是那传言说的，
这女孩，早在八年前。
已经死了……
四
这是哪门子的国际玩笑？
我们在凶案现场找到了疑似凶手的线索，DNA检测报告说这是一个死人的信息？
对此，韩医生解释说是调查错误，想要收回报告，但我并不这么认为。
“样本B”的头发和皮肤组织是鉴定科找到的，技术部检测的，我不觉得会发生什么“中途拿错样本”这种低级错误。
再说，一个八年前死亡的小姑娘的样本，上哪里拿错？
而数据方面，这些信息存入的是国家级DNA库，中央的系统总不至于因为哪里短路就塞过来一个死人的DNA。
万一万一，真的是系统出错，有些事情也太巧合了。
比如“2013年5月22日2时24分”就很扎眼。
被害人齐萱的推测死亡时间，也是“5月22日凌晨1时至3时”。说这里没有鬼，我是不信的。
啊，当然我不是说那个，我是指这里有蹊跷。
我觉得这份报告不仅大概率没错，可能还很重要。
谁知，韩医生对我吹胡瞪眼又粗言相向，他仍坚称这是技术错误，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架势。
最后还是赵队出面调解，他悄悄告诉我：“技术部调查到一个死人身上，小韩面子挂不住。”
我能理解，也就对韩医生的态度看开了。
毕竟，我也希望技术部得出的是一份正确的报告，他想重查就重查吧，就是又要耽误几天了。
话是这么说，但离开技术部，我还是向赵队申请调查“魏莹莹”。
赵队问我理由，我回答：
“报告，赵头儿，是直觉，我认为技术部不会轻易出错，在韩医生推翻这份报告前，我认为有必要查一查……我也想证明我的直觉。”
赵队愣了下，苦笑着点点头。
“行，我准了，让小辉和你一起。”
“那您呢？要不让小辉跟您去吧？那孩子热心，能帮忙。我随便借个人就行。”
“我有点别的想查，不用担心我，小辉还是跟你吧。今天就这样，可以撤。”
“是，再见，赵头儿。”
我着手收拾东西，但我能感觉到赵队的视线。
他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？
不对，那眼神怪怪的。
就好像……
有点失落。
五
5月28日，我和组里的小辉一起着手调查魏莹莹。
小辉还年轻，经验差点，是个可造之材。
在他的帮助下，我找到了本部有关“魏莹莹”的记录，共两条。
第一个案件部分报告：……魏莹莹2000年（5岁）遭到诱拐，十年间音讯全无……2009年，S市突然大量出现身份不明的犯罪，该市同志们调查中顺藤摸瓜的找到背后的犯罪组织，2010年将其捣毁，解救了一批被胁迫的青年男女。
其中就有魏莹莹……
鉴于她被诱拐，又受到暴力胁迫，酌情免除处罚，送回本市与家人相认……
第二个案件报告：2013年5月18日，市私立重点高中发生一起学生跳楼自我了断事件，本部接到报案，前往现场调查，后证明该名学生为自我了断。
姓名：魏莹莹，女，18岁，该校三年级生。
事发后送往市中央医院抢救。
2013年5月22日2时24分，魏莹莹于市中央医院，确认死亡。
好不容易回家，三年后就自我了断了，也难怪队里都能传出传言来。
不过，怎么说呢，这样的案子记录了很多，相比之下，魏莹莹“自我了断”的事情就比较潦草了。
我扫了一眼报告末尾吓了一跳，两个案子的负责人，竟然都是赵队？
就算是那时候，赵队应该也不是负责这种程度的案子了吧？
还有，既然都是一个人，两个报告怎么差距这么明显？
尤其第二份，自我了断原因啊什么的完全没提及。
嘛，这的确也不是工作范畴，但……就有种，先前干劲满满，后来完全没兴趣的感觉。
还是说，因为是不值得留意的案件呢？
不过我好像有点明白赵队昨晚那奇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。
说不定，DNA报告中出现“魏莹莹”的名字时，赵队是最在意的。
好不容易找到的失踪少女，三年后她又突然自我了断，结果八年后又突然杀人，换谁也接受不了吧？
就算是为了这老哥，我也得把事情调查明白。
我和小辉又跑遍全市，除了本部的记录，户政单位、市中央医院同样有魏莹莹的死亡记录。
顺势调查，我们还在殡葬馆找到了出殡记录，和她的墓址。
公墓园里，那写着“爱女魏莹莹之墓”的墓碑让小辉狠狠的打个哆嗦。
“秦副，齐萱该不会真的是被鬼魂杀害的吧？”
“鬼什么魂，她要真是，就不会在现场留下DNA信息。”我呵责道：“干这行几年了？又不是没遇到过借那玩意的名头搞事的家伙？”
我没理会垂头丧气的小辉，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墓。
碑上满是尘土雨痕，杂草丛生，都乱到遮住了碑文，供台上却干净无比。
冥币燃烧的痕迹、蜡烛残留或纸灰香灰，鲜花水果等贡品残骸，什么都看不见。
魏莹莹死于5月22日，今天是5月28日，这几日天晴无雨。
果然有问题。
下一个要调查的地方已经确立了。
我决定去魏莹莹家。
六
说来也巧，魏莹莹的父亲，也是本市一个企业家。
某种意义上，被害人齐萱和嫌疑人魏莹莹还蛮像的，硬要说的话，也就是魏老板算白手起家的后起之秀，在魏莹莹失踪时还曾四散家财苦寻，总实力比齐萱的父亲差了一点点。
联系对方的时候，魏老板虽然惊诧了一阵，但还是顺利预约了会面。
地点在魏家，见面后不久我直接表明来意，开门见山的问询了魏莹莹自我了断的原因。
魏老板皱起眉头，紧盯我看了好一阵，才叹口气缓缓道：
“我女儿留了遗书。”
他讲述了本部档案上没有记录的事情：
据S市警方调查和魏莹莹本人口述，被抓走的十年间，她被带到偏僻的山村，在山里长大，强迫学习犯罪手法之类，之后又被同村的犯人带出来使唤。
重逢后，魏先生与妻子尽力想抚慰女儿内心，但魏小姐仍未走出阴影，时常表现的拘束而自卑。
魏先生说，明明是自己的女儿，但女儿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外人，曾让他很头痛。
后来随着时间过去，魏小姐稍微恢复了些，家里人商量过后，便将她送去了市私立重点高中。
魏先生看中那是本市最好学校之一，还打点了些人情世故。
他女儿本人是同意的，并刻苦的填鸭补习，之后通过入学考试，顺利入学。
名校里面，不乏家境显赫，甚至比魏家更优秀的学生。
各界少爷千金云集，魏莹莹似乎是受到排挤。
说难听些，在深山的恶劣环境中成长的魏小姐根本就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，有点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，怎么都格格不入。
而她的过去也不知怎么泄露，成为了坏学生们的取笑对象。
虽有善良优秀的教师和学生会关心和同情她，但她本来就很敏感，反而会抗拒这种善意的关怀。
再到后来，就莫名遭受欺凌。
然后，魏莹莹在高三那年受不了一切，自我了断了。
学校的事，魏先生知道时已经晚了。
他说，他很懊恼，懊恼自己没能给女儿更多帮助。
听完，我问有没有魏小姐的照片，魏先生犹豫了好久，才给我看了家庭相册。
5岁的她和16的她简直判若两人，18岁的她小小的，皮肤黝黑，枯瘦无比，明显是发育不良。
我又问了些问题，比如后面魏小姐送医抢救经过，以及不治身亡的原因。
魏先生似乎很抗拒这些，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。
当我问道魏小姐的墓址时，魏先生突然就发火了。
“你这条子是怎么回事！？”
这是他原话，当然也没告诉我地址，虽然我已经去过了。
见魏老板大发雷霆，小辉不知所措，我也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。
我向魏老板赔不是，又试探性的请魏老板提供一下DNA样本和魏小姐的胎盘样本，都被他严辞拒绝，最后还是我搬出来执法辞令，他才不情不愿的提供这些，包括调取保存在医院的魏小姐胎盘的许可书。
“抱歉，魏老板，公务所需，多有冒犯还望海涵。”
辞行前，我又问：“最后麻烦问您一件事，您认识齐萱吗？就是齐家齐老板的女儿。”
魏老板怅然的沉默了片刻，缓缓开口道：“我认识，我和齐老板有不少往来，还有……齐家女儿和我女儿是同一所高中毕业。”
“哦，谢谢。”
离开魏家，小辉说：“秦副，我感觉要吃投诉了。”
“投诉啥？”
“还不是因为你把魏老板惹毛了？”
“投诉投诉呗，我又没犯纪律，你也看见了啊，是他自己破防的。”
不如说，如果他不破防，事情反而比较难办。
“就算你这么说，这些个有钱人都可刁钻了，保不准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咬你一口。”
“他一介商人还能把我怎地？”
“放心吧，你哥我不会那么轻易被弄的。”
我刚说完这话，电话就响了，是赵队。
“小秦，你调查魏老板了？”
我一愣。
“那啥，我听说你咄咄逼人？我可是好说歹说人家才没投诉你，不过下次你要注意啊，就算是工作需要，也要端正态度，听见没有？要是有下一次，我只能把你调离专案组了，你也不想吧？”
“是，我错了，赵队。”
“嗯，还有魏莹莹的事儿你先别管了，把注意放到齐萱这边。”
“是。”
反正魏莹莹的事情我也调查的差不多了。
放下电话，我不由得想：
他还真投诉了？
还有，
赵队怎么知道的这么快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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